小 溪

象牙山人

小 溪

文 / 山人

我的故乡位于一个偏僻却又美丽的小山村，地形如一个古老的木盆，四面环山紧抱，周围翠郁相连。房屋下面有一条绵延的小溪。小溪的水源是从屋侧的山旯旮里的几处小“丫”型的喷泉积聚而成。经几处的汇集则形成了大“丫”型。溪面宽有一米多，水流深的地方不淹大人的膝盖。一年四季，就是大旱之年，这溪水仍潺潺长流，涓涓不断。如果以房屋下面为起点，这条小溪长约二公里。虽说不长也不宽，但从高处住下看，这条小溪却又似一条长而大的蟒蛇蛰伏在房屋门前，訇匍在村庄的田野中间。小溪经过几个拐弯处，流出村口，最后流进遥远的大海。
记得小时侯，我们几个小伙伴常到溪边去放牛，总是喜欢将牛赶进这条小溪，因为这溪边的青草长得格外薿薿嫩绿，一群牛都能在此饱餐一顿，吃得肚皮胀鼓鼓、浑圆圆的。吃饱了的牛，腹部就像駄着一个深灰色的大气球。我们几个牧童，则在溪边玩耍，有时抓蝴蝶，有时捕青蜓，有时玩蚂蚁；更多的是扮演电影里出现的英雄人物，如我饰董存瑞，你扮邱少云，他演黄继光等，用带叶的树枝编成草帽，各自找地方埋伏，一声令下，便一齐冲出来互相追逐、打闹、嘻戏。玩困了，便坐在溪边上或骑在牛背上，吹着各自用竹壳、树叶做成的笛子，有节奏地吹着，笛声悠扬，牧童们沉醉在乐声中......
遇到星期天，或是放署假，小伙伴们便相约，各自拿着箅箕或竹篓去小溪里捕鱼，只要大家肯动手，就能捕到一些若大若小的虾，偶多偶少的鱼，或长或短的泥鳅，总有些许收获。那时，我们先是二人一对或是三人一群的分组，看谁捕得多，然后又集中起来。回到家里，便将这些胜利品放在锅里煮成汤，乳白的汤面上浮着几条小鱼，吃起来真是美味至极......吃完后，大家又相约什么时侯又再去这小溪里捣乱。
夏天，天气炎热的日子，我们也常相约去这小溪里学游泳。虽然大人们会阻止我们，但我们仍然会躲开大人的视线。小伙伴们真是滑稽，互相遇见，用食指和中指上下比划就能理解其中的含义。开始之时，大家都不会，只是用双手的手掌挨着溪底，头和脸仰出水面，屁股朝天，两脚在水面上瞎蹬乱蹭，有点似在陆地上爬走的姿势，只是两腿受到水的一点浮力，自然能浮出水面。累了，便干脆仰身躺在浅水地，双眼凝望天空中飘飞的云朵，让清澈的溪水淌在肩膀，流过胸前......此时的兴奋感，彼间的快乐情，是用什么美秒的词句也难于描绘！
小溪给予我们儿时的快乐，回想起来，真是千笔难形，万语难容。
日月随着小溪的流矢，几十年前的情景就此告别，无与轮回。从前一群蹦蹦跳跳的小孩相继迈入中年。我心深知，故乡的小溪，音容依旧，笑貌从前。每当思忆起故乡的这条小溪，我总觉对它似有亏欠，心感惨愧，禁不住之际，眼眶却实似有点湿润！
小溪，故乡的小溪，是你，洗涤了我们的污秽；是你，磨练了我们的意志；是你，铸就了我们的灵魂！
小溪，故乡的小溪！因为有你的孕育，使我们的男人壮就巍巍大行，雄近滔滔江海！
小溪，故乡的小溪！因为有你的哺乳，使我们的女人美如雍容牡丹，丽若斗艳寒梅！！
感谢你，小溪，我们的田野因有你的无私奉献，而硕果累累！
祝福你，小溪，我们的人们因有你的热心呵护，而幸福年年！
我爱你，故乡的小溪，永远朝着大海奔流不息的小溪!!

本文作于2015年10月初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