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标题: 回家乡第一天上班的激情 [打印本页]

作者: 若思    时间: 2016/12/25 11:16
标题: 回家乡第一天上班的激情

          徘徊海角眺流云,只恋神光展画屏。
          暮鼓咚咚传远寨,晨风习习伴行人;
         丝丝细雨山花旺,缕缕金晖野径明。
          漫道凡间千万景,家山除却不消魂。
   
     这是我在外乡工作时思念家乡的七律诗。
     离乡别井,日思夜梦。从1963年秋至1979年秋,相当于两个八年抗战!如今,我回来了,回到家乡来了!
     回教育局报到,钟锡光同志告诉我:“到一中!”
     兴宁是家乡;但回到兴宁,似乎永和才是家乡。结果,还是“走门路”,重点中学不去,还是到母校。

     母校永中——永和中学,我回来了!
     除了卫生院后山那长排平房对我是“新面孔”外,其余的一切,还是“江山依旧在”。不过,对游子而言,最亲切的还是“老
面孔”。古香古色还在,破破旧旧还在,参天老树还在,蝉儿还在热闹个不停;当年的教导主任罗铭昌已是校长;我的恩师钟伟然老
前辈还在职;我宁中读书时的“物理大王”李永发老师亦在永中“把关”,这,很给人亲切感。
     我喜欢晨跑,我至今记得在永中的首次晨跑。
     岭头的天空,是那么瓦蓝;眺望东方,阳光灿烂;回顾西边,晨雾轻盈。我从永中大门跑,通过食品站,一直跑到河巷口,已
见到莫布岭,再转过去是竹子坪。这一带,是我少年“等烧”路径;也是我往南蛇岗下“割烧”必经地,如今,华师毕业的我,在永
中任高中毕业班课、班主任、教研组长。如今的我,又有了改变家乡的良机!
     由河巷口跑回墟镇。我曾在那里做杂工。一天换不了半斤米的供销社还在;我去卖鸡蛋,至“散墟”还不能卖出,至今让人心
酸处还在;见到别人狼吞虎咽,自己馋得流口水的饭店还在……
     故乡啊,翻了身的我要为您奉献一切,我要永远扎根母校!




作者: 春暖花开n    时间: 2016/12/25 12:31
回忆甜蜜
作者: 蒜无空    时间: 2016/12/25 15:31
任何一篇自传都会带上几个字:华师大
作者: 电信廖工    时间: 2016/12/25 15:56
嗨,师大的也回家混,我们有什么理由不回家!!兴宁我来了!
作者: p-new88    时间: 2016/12/25 16:34
永和中学现在有高中了吗?
作者: 春暖花开n    时间: 2016/12/25 18:41
据了解没有
作者: 这一天    时间: 2016/12/25 22:14


作者: 史丹人    时间: 2016/12/25 23:43
希望楼主为家乡教育事业奉献一生!
作者: 光触媒    时间: 2016/12/26 10:52
提到锡光老师,难道也跟他是同乡,他是我爸爸的好朋友。
作者: 若思    时间: 2016/12/26 11:37
史丹人 发表于 2016/12/25 23:43
希望楼主为家乡教育事业奉献一生!

你好,我在家乡退休,而且一直住在学校里。

作者: 若思    时间: 2016/12/29 12:58
别了,东江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 ——沉浮舌耕之17

    一九七九年暑假,到底盼到了调令,回兴宁老家了!
    真是:“盼星星,盼月亮,只盼深山出太阳”。一九六三年离开家乡,至今整整十六周年!先在高要,与广州籍的华师同学曹绍彬对调来和平;在和平东江边,足足五年整!岁月漫长,岁月坎坷。虽同事之间、师生之间情深如海、难舍难分;但这五年,一千八百多个日日夜夜的风风雨雨,日刮月削,风尘厚积,真是斯人独憔悴。如今手捧调令,千头万绪,不知从何说起?
    因为是在冷冷清清的暑假调离东水,便多了几分寂寞,多了几分惆怅,多了几分悲凉。“天地者,万物与逆旅;光阴者,百代之过客”;“人生如梦,一樽还酹江月”……在与命运抗争时,似乎还来不及寂寞与孤独。一旦完成了挣扎,要与前段人生分手,有个短暂的舒闲时,那寂寞与孤独,如“滚滚长江东逝水”,“无边落木萧萧下” ……
    不过,美好的前景总是诱人的。尽管自己知道人生新历程会伴着新坎坷;但是,只要对生活还留恋,总会把前面的美好设计得更多些,在引诱着跋涉者告别昨夜宿地,奔向新的驿站。
    奇怪,真的与和平告别了,却有一番留恋与缠绵刹间包围了过来:与恋人的分别?与挚友的分离?与慈母的分手?与恩人的告别?似乎都是,似乎又不是!
    原先大家咀咒的“穷山恶水”、“连狗都不愿来疴屎的地方”,如今,顿间添上了不尽温柔与美丽:蓝天、白云、丽日、小河、流水、村舍、田畴、变得诗情画意;座落在山脊上的半新不旧、破破烂烂的东水中学,俨然成了我的老朋友!这是怎么一回事呢?真是“相见时难别亦难”,百般挣扎着要离去如今却不忍离去……
    夏夜,繁星点点,银河耿耿。远山,已融了夜海中;近岭,在浅浅的灰色的大背景上显得深黑。廊仑河在不尽的黑夜中忧伤地咏叹。萤火虫在不甘寂寞地飞来飞去……
    我、黄功福主任,坐在校门口的高坎上,促膝长谈。几年来的恩恩怨怨,顿间消失。如今的黄主任,我觉得既是校长,又是老农、兄长、好邻居。似乎过去的一切过失都可以原谅,过去的一切好处我都要带回兴宁,永记心头,作为珍宝留在今生今世。
    他在不停地慨叹——
   “唉,一个个都走了,难呀!”
    “没办法,和平穷啊!浅水塘养不了大鲩鱼,留不住人,没办法啊!”
   “我这个人,心直口快,没文化,说多错多;但我从来不秋后算账,光明正大的。我的性格,老张你是了解的,请多包涵……”
    夜,在静静的流逝着。黑夜,在融化了一切——把白天里的好好歹歹、美美丑丑的万物,皆含情脉脉包容了起来。唯天上的星星更加明亮,习习的晚风更加可人,哗哗的河水更具柔情……
    这时,我们倒成了老朋友,话语滔滔。倾情长谈,难舍难分。他送一张“懒人椅”(我象征性地硬塞了十元给他),我珍藏至今。
    接着是和众人告别。平时不怎么样,但一到分别时节,的确是 难分难舍了 。
    与文友陈振昌话别。不但我与他熟,我妻对他夫妇亦熟。我与陈振昌,频频接触。大家有什么新作,马上掬出来切磋;彼此有什么构想,马上提出来讨论。彼此无保留,互相不客气;随粥随饭,亲如兄弟。如今,要分别了!高兴而惆怅地分别了!
    与陈道副部长、张光局长、罗崇高局长话别。感谢他们的鼎力相助,感谢平易近人的他们。其实,在那艰苦岁月,他们同样有许多不如意之处。我永远记着他们!
    与张振林副主任话别。他是斯文人,好人,正派人。临走时,我手头紧,他还为我担保,由张光进借钱给我买点家具。
    与叶棠汉同志(他当时不知是股长还是副局长)告别。我一再感谢他对我的关怀,对我因家庭困难,加上中央解决夫妻两地分居的大政策,未能“永远留在和平工作”,深表歉意!

    航船声声长鸣,机帆顺流直下,无阻无挡,神神气气,啊,东江!浩淼的东江展现在眼前。船尾,哗哗啦,卷起了白色的“水龙”。东水街镇离我越来越远了。成村到了,却又远我而去了;大田到了,却又迅速后退了;罗营到了,疾飞的顺水船却又把它抛开了;巍峨的远山夹在江边拥了过来,我们却又从它们中间即速飞过!
    青山遮不住,毕竟东流去!
    大浪淘沙,既淘尽英雄人物,更淘尽我类芸芸众生。
    东江啊,东江,你哗哗日夜南去!
    岁月啊,岁月,您过去得漫长。您从去处去,您从来处来。“斯者如斯,不舍昼夜”!您,几分清澈,几分浑浊,几分浩荡,几分平静,几分曲折,几分积淀;您,也是浩大、悲壮、内涵丰富的统一体……
    啊,东水看不见了!
    孤帆远影碧空尽,唯见东江天际流。
    在中国大陆,我辈的困苦无穷无尽;但只要有活下去的顽强,就需要体会无穷无尽的困苦中的甘甜,就需要有美丽的梦,希望恶梦醒来以后是阳光灿烂的早晨,就要有巨大的毅力,让光辉洒在前面,把黑暗抛在身后;要不,你就没兴趣活下去,或是活得如在茫茫苦海永无尽头。
到老隆了,我下了船,向北眺望那我五年来流血流汗所在方向,那是我刻骨铭心的第二故乡啊!
    我长长叹了口气,深情地默念——
   别了,东水!但我永远永远地记着您,记着您……

作者: 若思    时间: 2016/12/30 10:16
热情洋溢 魂牵永中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
            ——沉浮舌耕之25

“不是人家的弟弟、妹妹,而是自己的弟弟、妹妹。”
“自己的弟弟妹妹考不上还不要紧,就怕永中考不好;坏了学校招牌,又坏了老师名声!”
“喂,你那个班怎么样?明年希望如何?”
“×××是个好苗子,无论如何要掇上去!”
“文革”时大家天天念的是《语录》与“阶段斗争”;今天,老师们年年讲、月月讲、天天讲的是“学生”,“做梦都想学生考上大

学”。
日后考上暨南大学新闻系、现任《南方日报》副总编的王更辉同学,更是我们重点“照顾”对象。卢扬华、卢达宏、冯水明等领导及

广大教师,一见面便说起“王更辉”,“无论如何要让永中出个文科状元!”以后,他果然以优异成绩进入名牌大学。其中,语文高

达97分。当时,县城中学的不少教师还不相信:“永中学生考不了这样的高分!”其实,个中辛苦,我们最明白,就拿语文来吧。在

写记叙文时,一开始他不知从哪里学来的“穿靴带帽”的八股式写法,我毫不客气要他改正。他功底较好,但有些段落仍不理想,我

便亲自写一段示范。把其原文与示范印发全体学生。(我至今还保存原件。)

凡在八十年代初任教永中的老师,都不会忘记1983届那个小“补习班”。开学前夕,学校本决定不办补习班;但我们教师了解到部分

学生还有补习愿望,因此,我、李宗其、罗钦宏等老师赶忙找领导要求办班。领导亦从善如流:一、立刻请泥水师傅把罗展湘老师房

与隔壁打通,作为“课室”;二、分头下乡,“请”学生回读。我的任务是到松树坪“请”陈建功同学。时值盛夏,骄阳似火,上坡
下坡,汗下如雨,气喘吁吁;再加上蚊虫成群,好辛苦也!非有强烈的热爱学生的深情,断然不会这样做的。被我们“请”回来的那
批学生,当年大部分考上高一学校,如何振炎,何飞燕、何汉金、吴思红等。
我在那时,是“全天候”关怀学生:我天蒙蒙亮长跑完毕,便往宿舍叫学生起床,然后带学生早操;早读下班,上正课;上午上课,

中午巡视午睡;下午上课,与学生课外活动及打扫卫生;夜课落班检查、辅导;本人备课,不时还深夜巡查学生宿舍。
那时,工资低,家庭负担重。高价肉一般买不起,食品站配给的一点肉票,要起早摸黑去排队。看到有“门路”的在那里“走后门”

,我们教师只能干着急。好几次了,辛苦辛苦捱到我,则肉已卖完。我们也牢骚满腹,但教学仍刻苦钻研,精益求精。
我家乡亲谁都清楚学生与我关系好。礼拜天,不时有一群群学生来我家补课应考。补课完毕,往往由我家“便宜请客”。
那时,陈建锋、李飞、何日胜、罗强明、孙山、温翠娟等一大批径心、径南学生,每到农忙,且周日不回家时,主动到我家帮忙。一
天黄昏。我家最大块田未插秧,那批学生浩浩荡荡来了!人虽小,却是农作高手。结果,不过一个钟头左右,那大块的“黄土地”马
上变成了绿油油的一片。邻居说:“永中学生不简单!可能长兴老师教书也的确有两下子,不然,学生们怎么会对他那么好呢?”
时光虽逝去二十七载(我1983年离开),但那情,那景,那洋溢浪漫激情的青春岁月,至今难忘……
陈建锋同学特别喜欢到我家。有一天,为赶完活,天黑了我们还在苦战。我与妻至今还记得,休息时他坐在乱草堆里,做了只“禾笛
”在那里吹着。漆黑的夜,凛冽的风,飒飒割禾声,隆隆打禾声,伴着建锋同学的“笛”响……
     20多年过去了,似水流年。我这个当年几乎是学校最年轻的老师,如今是67岁的老人了。但是,那峥嵘岁月的激情与热血,那师生的
深情,却是永远伴着我生命之旅的……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------2010年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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